感冒後恢復騎的第五天,經過前幾天的洗禮後,前兩週的感冒已經感覺好上很多,昨天恢復大約感冒前的約七成功力左右。在昨天的龍崎加中寮,雖然跟不上坤弘但是也能夠保持在前幾順位的位子上,雖然還不能夠完全的回應攻擊,但是小防守還是可以的,比起恢復第一天的龍崎,只能掉隊收場好上很多。

本月份雖然扣掉感冒大約一個星期完全都沒練車外,加上今天的里程數勉強可以湊上一千三百公里左右,還交待的過去。

今天的練習是楠西的練習,大約一百七十公里左右的練習,這對於我目前是非常需要的一個練習項目。一大早來到車場,還看到許多熟人,弘益、小蘇、叮叮、易昇等。出發之前還遇到了要去澳洲比賽,在車場整備車輛的帛宏。今天的練習團很大啊,國中組的人約二十人眾先行出發,而其餘也大約二十人眾大約十分鐘後才出發。

出發前翁教練還召集了大家做了安全性的宣導,時刻注意安全,小心為上。然後就出發了,今天因為人數眾多,速度雖然快,但是因為人多擋風效應大,反而不怎麼吃力,前幾天覺得會累的嶺口坡今天也很容易就上去了。

在旗山前領騎了一次,測試了一下自己的體能,確定一下自己的狀況,感覺還不錯,看來等一下應該可以有更大的發揮空間。

在爬內門坡時,更覺得自己狀況不錯,雖然大魔王坤弘不在,不過上坡都還是保持著大約二十初的速度上坡。過了內門後就開始了今天的重頭戲台三丘陵段。

因為是團騎,所以還是要保持隊形,而且時刻注意前方的人補位。我的前方是國龍,躲在他後方真的超輕鬆的,而且他一頂就頂了快十公里的路程。後來國龍退下後,我上前領騎,而我的搭檔是胡小瑋,平時的團練抗拒和他搭檔的指數大約只比坤宏少個二三趴限,不過我今天自恃狀況不賴,也就沒在怕了。

我和他大約都保持著相同的速度前進著,今天的北風頗強,不過頂風領騎才不管什麼風咧,換自己領騎時就盡好自己的義務和本份,這次打算和胡小瑋同進退。

前幾個坡都還好,而且很高興的是在恢復第二天的練習時,在同一個路段,我只能撐大約一個坡的距離就要退場收工了。

在南天門前的坡,上下坡的技巧還控制的OK,上坡時維持速度,下坡時休息喘氣,然後...。


「小楊!小楊!不要睡!」我的眼睛微微的睜開,只看到國龍和胡小瑋以右垂直九十度的方式蹲在我身前,我還在想,為什麼他們可以用違反地心引力,右垂直的方式蹲在那邊時,我又閉上了眼睛。
「不要睡耶!」我感覺我的身體被人碰觸,並且感到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,我努力的在想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時,只記得有一個白底的畫面,中間有一台車,在我右側領騎的胡小瑋從車子的右方滑過去,而我好像向左向右的距離都迴避不了,只能選擇直接撞擊,我明白了!我車禍了!我倒在地上,他們當然就會蹲在我的右方。
我睜開了眼睛說了聲「對不起」「對不起什麼啊!?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」「阿龍。」然後接下來的就只剩下畫面,但是說什麼,做什麼都不太記得了。只依稀記得,我動了動手指還有看到可以動,我一直想要起身讓大家知道我沒事,但是我發覺我完全無法起身,就連要移動我的任何一個部份都覺得很困難。

接下來的記憶都斷斷續續的,身旁的人始終讓我保持在眼睛有睜開的狀態,但是其實我的記憶中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。

「一、二、三」救護人員來了,大家將我移上了擔架抬上了救護車,我的身體上各處疼痛又傳來,我緊皺著眉頭,只能呻吟著,喊痛的力氣都沒有,接下來的事又是片片斷斷。只記得翁教練和救護車的人員爭論著什麼,原來依轄區分配原則,我是要被送到台南奇美醫院,最後在翁教練堅持下,而救護車上的駕駛請示了救護中心經同意後,將我送到義大醫院。後來的就是更多的空白,我眼睛是睜開的,但是畫面、聲音、記憶、知覺都好像不存在一般。

「把他的衣服剪開!」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?」我看到了急診護士正在剪開我的藍色隊服,該死!這件隊服我只有一件,早知道就穿黃色的,最少有兩件。「等下!等下!」我微弱的要求等一下!「褲子的肩帶不要剪!」這時還不忘身上這件GIORDANA車褲貴翻了,肩帶剪了就癈了。說完這句話後我又沒記憶了,是沒昏過去但是記憶又消失了。

「現在要幫你縫傷口會有一點痛。」然後就感覺耳朵被扯啊扯的不舒服的感覺。「你有氣胸及血胸的狀況,所以現在幫你...(略,其實是無記憶)。」然後就感覺左肋那被劃開又一陣縫來扯去的感覺。痛不痛?其實還好,因為全身上下都在痛,所以那邊的痛也就沒什麼了。

後來要照X光要移動到X光平台上才更糟,整個身體好像從十公尺高摔下去一般。其實他們的動作都是很輕,並且很注意我的感覺,不過其實不管怎麼輕我都很痛就是了。

「你的左右手肱骨都斷了,現在要幫你上石膏。」然後我的左右手就被石膏固定住了,心想這次可慘了,左右手都斷了怎麼會這麼嚴重。因為我之前的病歷及之前的開刀都在長庚,而且長庚離住的地方也比較近,就決定轉院去長庚做治療。

躺在救護車上,車上隨車的護士又再一次的詢問我各項資料,我一一回復。車上不時經過不平整的路面,震動讓我感到很不舒服,但是好像也沒其它的辦法,反正痛就痛吧,反正台灣的路重來就沒有平過。

到了長庚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,然後就有各科的主治大夫來會診,診斷我目前的狀況。這時我車禍的消息在FB的網路上也傳了開來,育緯、小莫也來到了急診看我的狀況。而肇事車輛的車主也有來關心一下。

育緯還帶著麵包來,從早上吃了個漢堡後到下午二點多了,早就飢腸轆轆了,只是可能要開刀,所以目前NPO(禁食)...,直到後來有位護士說今天不會開刀,可以吃東西。我就用最快的速度將眼前的食物消滅,只是我吃到一半時,另一位護士走來說:「你怎麼吃東西了!!!」害我咬一半的麵包不知道是要吞下去還是吐出來,還好只是誤會一場,我就先吃飽再說。

在醫院中不時有各科的醫生來做會診,不時詢問我的疼痛的位置和程度。後來就直接推到病房去了。兩隻手都打上石膏真的很不方便,連鼻子癢都需要別人幫忙,很無奈呀。

04/01(日)
很希望早上一起來,全身都是好的,昨天的經歷只是一場愚人節的玩笑,事情當然沒有那麼簡單。不過還是有車友昨天在FB上問這是不是愚人節提前的玩笑,這就讓我哭笑不得了。

04/02(一)
今天進開刀房進行手術,早上八點進去晚上十點出來,時間對我而言是沒有意義的,但是對於身旁的家人卻是一個超長的等待。我大約晚上九點時進入恢復室,這時我是清醒的但是有譫忘(Delirlium)的情形發生,在我所在的恢復室裡,頭上單調的天花板還有一盞盞的燈,我全身都不能動,只能夠很勉強的轉頭,然後我一直看到我身旁的人一個個的消失(因為他們被推出去了),不知道為何,在我當下認為那些消失的人都被"處理"掉了,而我一直很害怕等下就是我,整個腦海中只有恐懼和害怕的念頭。後來出了恢復室回到病房看到家人時,現實感才比較正常。

04/03(二)
半夜睡眠時譫忘的情形又發生,讓我對時間的認知也有問題。在手術中有插管,讓我一直問著小馬說,我是不是昏過去很久了,而讓我胖到衣服會勒住我的脖子,一整個晚上可憐的小馬就一直被我的問題轟炸,而我也不停的在我想像中的幻境中睡睡醒醒。
白天主治徐P來巡房,才知道這次是徐P特別醫治,把原本正常要開兩次的刀一口氣一次開完,辛苦徐P了。這次左肱骨整個粉碎性骨折、右肱骨骨折、左鎖骨骨折、左肋骨三、四、八、九、十骨折。後來為了治療也挖了左髖骨的骨頭來補左手,所以我左髖好好的在那邊也中刀。
因為不想太麻煩家人,還是請了看護,不過來的這位實在不得大伙的緣,後來二個小時不到他就自打退堂鼓了。

04/04(三)
清明節眾家好兄弟都來探病,真是麻煩大家了。而阿修也有來還帶來了後來讓娘一直念念不忘的修式鄭家春捲XD。今天又來了一位看護阿彬,後來的幾天都麻煩他了。

手很不舒服,最討厭的是就是抓癢,以前伸手可及的地方自己都碰不到。那時就深感到很無力的感覺,沒想到就連這種小事都要麻煩別人。雖然大家都說因為我是病人,就別太介意了。

04/09(一)
身體好很多了,就讓阿彬離職了,真的很感謝他這幾天的照護,他的照護真的是無微不至,只能說真的很感謝他了。而他因為工作的關係,很常日夜顛倒,阿彬說等他放長假時再來找我和他一起騎車。身體活動力比之前好很多了,很有可能明天就能出院。原本是雙手會痛的,不過隨著手的傷勢變好,後來肋骨和髖骨那邊都會痛了。看來隨著傷勢變好,其它之前比較不痛的地方都會變的痛起來,不是之前那邊不痛,而是和重傷的地方比較起來那邊的痛就沒什麼了。

04/10(二)
因為左手一直都沒消腫,臨時照片子,才發原來我左手的大拇指也骨折了。繼續住院,明天再開刀。

04/11(三)
這次手術前還有空和手術室的護理人員聊天,才發現她女兒是高雄市的現代五項的選手,也有參加全運會。手術後手掌痛,而手臂和肋骨反而不痛了,這讓我証明了疼痛轉移是很有效的。只不過你要製造出一個比原本疼痛更強烈的疼痛。

04/14(六)
今天終於出院了,我笑稱自己是員外,因為兩隻手都斷了,舉都舉不起來,所以每天都過著茶來張口、飯來也不用伸手也只要張口的生活。出院了,現在只能好好的休養,讓自己的手好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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